【叶喻】零和博弈
百粉致谢1：
@孟昝郗 姑娘点梗双向暗恋
@依璇er 姑娘点梗校园paro 学生叶x教师喻
合在一起写。一发完。
零和博弈
*零和博弈，是博弈论的一个概念，属非合作博弈。指参与博弈的各方，在严格竞争下，一方的收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的损失，博弈各方的收益和损失相加总和永远为零，双方不存在合作的可能。
博弈论老师在台上讲，学生在台下听。新课程，新老师，又是第一节课，总得给老师留一个好印象，日后平时分也会高一点。不过总有女学生，在下面八卦这个年轻的讲师。
“这个老师也太帅了点吧？”来自花痴女生A。
“这么年轻，就做讲师了，靠不靠谱啊。”来自学霸女生B。
“据说啊是我院本科直博！博士毕业就留院教书啦！”来自八卦女生C。
啧。叶修前晚打了一个通宵的游戏，正在课上补眠，这叽叽喳喳的低语却不遂他意，只好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看了旁边的女生们一眼，权当无声的抗议。不过这叶修这眼神在别人看来，更像是来自学神的嘲讽。左边正刷着学院官网上喻老师简介的女生“哼”了一声，撇过头去。
“……”叶修也不理她，自顾自地继续睡大觉。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喻文州眼神很轻地看了一眼正大光明睡觉的叶修，并不在意。铃响就准时下课，很礼貌地向学生们道再见，学生飞快地收拾书本去抢饭堂，他不紧不慢地把U盘退出来，和PPT笔、讲义一起收好。
周围围了一圈学生，问他有没有什么课外参考推荐，顺带要个微信联系方式。喻文州点头，接过纸和笔很认真地写了一个书单。几个学生道过谢后就一起欢快地跑出教室，笑声压得很低却清脆，喻文州听见也不自觉地笑，觉得年轻人朝气蓬勃的真好。
然后他转头就看见还在呼呼大睡的叶修，而后视线和叶修旁边紧张兮兮的小平头男生交汇。
一秒，两秒。小平头反应过来，疯狂摇晃叶修：“叶修！！！别睡了！”
叶修慢慢抬起头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，不清不楚地说方锐你大惊小怪什么，揉开眼睛视野里是不远处撑头看着他笑的博弈论老师。叶修虽然脸皮厚，也没有那么厚，被新老师这样看着，也自知理亏，很不好意思，干笑两声说：“老师再见！”就拉着方锐跑出去。
“点心大大，我再回去睡个觉，你帮我带个饭，你吃什么我吃什么。”叶修把饭卡摸出来递给方锐，“困死了。”
“你还睡啊。刚刚老师那个笑容看到没，吓死人。”方锐接过叶修的饭卡，“不过他上课的时候看到你睡觉却没点你起来，真不像年轻气盛满腔热血的新讲师。”
叶修一边打哈欠一边摆手，意思大概是我已经很给面子啦好吗，通宵了还来上课。
叶修，G大金融系大三学生——学神。虽然日常缺勤，却和学院老师们关系极好，原因嘛，一是自学能力强；二是科研积极，在学术活动中是老师们极其可靠的帮手。和大部分大学男生一样，他的日常生活就是打游戏和学习，然而，人家游戏打得好，学习也好，空教他人羡慕嫉妒恨。
只可惜这叶神，有男神的脸、男神的资历，却偏偏没有男神的性格，商院第一脸T的称号绝非空穴来风。女生们刚开始对他还很有些意思，结果却少有人得到他的温柔关心，久而久之商院一枝花也逐渐无人问津。有新入学的学妹向高年级打听这尊大神，得到的回复是——
“叶修大概是个无性恋吧，和他谈恋爱一定会被气死。”
错了。叶修不是异性恋，也不是无性恋。他是同性恋。
当然，没谁知道这一点。这倒不是叶修刻意隐瞒——后来方锐绝望地晃他说你居然喜欢男的我和你同屋三年都不知道，他很无辜地摊手：“你又没问我。”
所以，他上课睡觉缺勤，也绝非轻侮老师的业务水平，只是个人习惯而已，反正成绩好有真材实料，老师也见怪不怪。只是这个小喻老师，初乍来到不了解情况，很可能心里已经给叶修打了个不及格的分数。年轻老师下狠手给人挂科的事情见得多，叶修觉得不太妙，应该在喻老师面前刷一波存在感，扭转一下印象才好。
于是，喻老师在办公室见到了叶修。
“老王，这个是上次那个题目要用的几个模型。”叶修正和计量副教王杰希探讨题目，抬头就看见靠在办公桌旁看着他的喻文州。喻文州见他抬头，笑着说：“这不是那个上课瞌睡的同学吗。”
王杰希听言无奈：“喻老师，这个学生就这德行，不过能力确实强，以后随便使唤。”又转头看叶修，“你是准备保研本校吧？”
叶修心里已经问候了王杰希一百遍，但他要给喻老师留个好印象，于是生硬点头，对喻文州说：“以后请老师随便使唤。”喻文州笑得更灿烂，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忽然又想起了什么：“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。”
“金融学大三，叶修。修为的修。”
“叶修。记住了。”喻文州坐下来开电脑，“以后上课如果冷场，就点你起来回答问题。”
叶修竟然因为喻老师一句玩笑话，每节课都准时来教室。他习惯坐在中间一排，也因此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——叶神居然每节课都来了？
教博弈论的喻老师自己也没有推算到叶修会作出这样的行动*。叶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，他倒有些不自在，轻咳两声。“同学们请把书翻到第25页……”
叶修在下面看书自学，并不听讲，只感觉喻文州温柔好听的嗓音如隔靴搔痒，挠进心里。叶修觉得心头上了一股火，也看不进书，干脆撑着脑袋看喻文州讲课。
喻文州毕竟是个刚刚上任的青年讲师，相当注重学生体验，知识点讲得很是详细，还时不时和台下学生交流。学生们也很受用，积极和老师互动。课堂冷场？不存在的。叶修的目光从喻文州含笑的黑眼睛，笔挺的鼻梁，轻启的薄唇，再到衬衫领外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，突然希望上课冷场。
叶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。幼不幼稚啊，像争着表现自己的小学生一样。不过……小学生应该不会上着课被撩拨到勃起吧。
男人的爱情发源于下半身，止于头脑。叶修这样为自己的失态找理由。
大三的学生都开始要为未来打算了，即使百般不情愿，也不得不从象牙塔里伸出头来找一条适合自己的坦途。而像叶修这样成绩优异的学生，却安逸得多，只要四平八稳地继续保持优秀的表现，拿到本校推免资格是毫无疑问的事。不过，叶修倒也没有因此过养老生活，很勤地往学院大楼跑，听讲座、搞竞赛、做科研。一方面是自己习惯折腾，另一方面是有意无意地想多见见小喻老师——可是他连小喻老师有没有女朋友，喜不喜欢男人都不知道。
本星期第五次来到商院。叶修在学院图书馆查阅资料，听到身后有人轻轻唤他：“叶修？”
喻文州一手端着水杯，一手捧着几本杂志，很有些退休老干部的感觉。“很勤奋嘛。”他调侃叶修。叶修厚着脸皮说是。喻文州站在空调风口正下方，冷风轻轻吹起他头上的几缕黑发。他微微瑟缩了一下，示意先走了。叶修点头。
喻老师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时，听见办公室外面的敲门声。“请进。”话音刚落，就看见推开门的叶修。“喻老师。”
几大顶级高校联合举办的证券分析竞赛已经开始接受报名，叶修自然也不会落下。报名表填到指导老师一栏时，他却动起了歪念头。
喻文州明白叶修的来意后，笑说：“可以是可以。不过我只是个讲师，叶同学这样的高材生怎么找我来做指导老师？”
我总不能说因为想泡你吧。叶修心里冒汗，脸上却面不改色：“当然是因为喻老师一表人才，内外兼修，年轻有为。”
小喻老师霎时耳尖有点红，好在耳朵藏在零散的发间，叶修也看不到。他佯装严肃说叶修没大没小，修长的手指开始翻桌上的文件：“既然叶同学都这样抬爱，那我就应下了。”喻文州把一张表格递给叶修：“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空余时间。你比较下课表，看好了辅导时间发邮件。”
叶修笑得诡谲，说好，谢谢喻老师。
喻文州和叶修约定的是每周周四下午指导，不过，就叶修的勤奋程度，喻文州没有几天是见不到他的。说是指导老师，实际的情况却是叶修在学习，他在一边悠闲地看书，指导老师的称号名存实亡。叶修是一个做事很专注的人，无论是学习还是打游戏，钻研起来，都是不知昼夜的沉浸，喻文州也就陪他这么一起坐到天黑。
叶修合上书本，才发现天色已晚，看见喻文州还在旁边看书。“什么书？”他指指喻文州手上。喻文州抬起头：“Bertrand duopoly Model.*”喻文州的发音不似英语，见叶修挑眉，解释道：“以前去法国交流过，会点法语。”
叶修伸过头去看，然后摇摇头说看不懂。喻文州笑：“虽然我也是个半吊子，不过你想学的话还是可以教你几句的。”
叶修也笑：“那就麻烦老师了。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吃饭。”
叶修让喻老师等了这么久，有些不好意思，主动提出请客，喻老师也不推脱。两个人走进学校餐厅，哪里看得出是老师和学生的组合？柜台阿姨问喻文州“同学要吃什么？”喻文州听罢掩嘴笑，眉毛弯弯的，眼睛弯弯的，让叶修看得愣了神。
一来二往，叶修和喻文州越来越熟络，他知道了喻文州是G市人，家里独子，没有女朋友，还玩荣耀。叶修和喻文州竞技场单挑，喻文州很快落败。叶修笑他手速像老头子，喻文州佯怒：“叶同学，你已经被我提前挂科了。”不过眉眼里看不出一丝怒气，倒是带着点撩人的风情。
叶修笑说老师我错了。喻文州合上电脑，感叹：“本科的时候我也是院里的知名学霸啊，不过不像你，我对老师可都是毕恭毕敬的。”
叶修说：“那是因为你没有碰到年轻有趣的老师。”
“你觉得我有趣？”喻文州眯眼睛。
叶修深深看进他黑色的瞳，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：“喻老师的趣是别具一格的。不在时髦而在情调。这种中庸而不落俗套的风格，别人学不来。”
喻文州笑了，说彼此彼此，心里却已经被这个自己越发欣赏的年轻学生撩拨得涟漪四起。
不过，他向来崇敬的是平等的爱，他是他的老师，他是他的学生，双方在地位上本不对等，即使只是肉体关系，也不韪伦常。即使贪恋年轻的肉体和灵魂，他也不至于让自己屈首臣服，更不愿将学生一道拉进渊里。
这样的忍耐，也并非承受不起。
骨子里高傲聪明的人本身就很难爱上谁，这大概也是面上温温柔柔的喻文州迄今为止也没有对象的原因。叶修这样绝顶聪明，会不知道这点？可他偏偏要做第一个吃蟹的人。
方锐问他最近怎么上课这么勤，尤其博弈论。叶修说，因为我想看喻文州。
方锐：“Excuse me?”
叶修：“暗恋，懂吗？”
方锐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把暗恋二字说得这么自信满满，过了一会儿才抓到重点：“喻文州是个男的啊！”他惊恐地双臂交叉护住自己的胸部，大叫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叶神。叶修冷漠地看着他说：“我只喜欢喻文州这样的人。”
直男方锐突然觉得很挫败。
只不过，没等叶修正式出手，有人似乎想捷足先登。
叶修来教师办公室，看到喻文州不在，就在座位上等他，百无聊赖中眼睛瞄到桌子上的信。信封已经被打开过，信封上只有“致喻老师”四字，一看就是女生写的，清秀却很拘束。喻文州推门进来，叶修就把信封夹起来调笑他：“喻老师还真是魅力十足啊。”
喻文州把杯子放下，淡淡地说：“不过是学生不成熟的无用功。”
“不成熟吗？”叶修挑眉，“那也是一份爱啊。老师不考虑一下吗？”
“如果你有好好听第一节课，应该知道我讲的第一个概念是什么。”喻文州靠在桌旁随手拿起一支笔转，“Zero-sum game.零和博弈。”
“作为老师，我这个参与者明显信息占优。学生还很年轻，无论我如何选择，吃亏的都是她，我也得不到更多的好处。聪明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。”
“我看未必。”叶修几乎下意识反驳，“喻老师，你太小看学生了。”
“喻老师也是这样想本科的自己吗？未免太自信了吧。也许总有学生魔高一丈呢。”
喻文州皱眉：“你还很年轻。”
“是啊，年轻。”叶修的口气轻蔑起来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挑喻文州的火气，只觉得自己想这样做——“喻老师，你们年长一些的人，无话可说的时候，就爱用这句无力的话堵人嘴巴。况且，您好像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吧？”
喻文州出乎意料地镇静：“那么，叶同学这样费尽心思地想说服我和学生谈恋爱，又是为什么？”
叶修沉默。
因为我是你的学生。
因为我崇敬你的学识，歆慕你的人格，爱恋你的模样，贪婪你的身体。
因为我不是幼稚的孩童。
最后，他只是耸耸肩：“不太同意老师观点而已。不讲题外话了，来学习的。”
叶修离开的时候，两个人意料之中地都没有多说话。学生叶修心里不好受，老师喻文州何尝不是。
他觉得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。
冰点在比赛结束后打破。叶修的答辩表现堪称完美，评委老师纷纷给他亮出高分。喻文州在台下看，很是满意。颁奖仪式结束后，喻文州站在出口等叶修。叶修把荣誉证书塞进他怀里，说，军功章有喻老师的一半。
十一月的B市很冷，喻文州轻笑，带着呵出点白气。他把证书又郑重地递回给叶修：“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。”叶修接过来，手碰到他泛白的、冰冷的指尖。
“喻老师……你的手好冰。”叶修话音刚落，就开始后悔了。
这太过了。
喻文州低头沉默了一会，说：“身体寒。先回车上吧。”
喻文州送叶修回寝室。叶修说谢谢老师，老师再见。就头也不回地上楼了。喻文州死死握住方向盘，觉得车里的暖气太不自然，让人透不过气。
喻文州近日工作忙，休息少，又受了寒，一下子就发烧病倒，只好找院里另一个老师帮忙代课。叶修来上课，看见老师不是喻文州，很奇怪，指使方锐去刺探军情，报酬是一顿午饭。方锐白他一眼，转头就问后排女生喻文州怎么没来。女生说：“听说好像是生病了。”
叶修下课就给喻文州打电话。喻文州很快接起，“你好。”声音里带很重的鼻音。
“喻老师，你生病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我去看你。你住哪？”
“没事，一点小风寒，”喻文州苦笑，还想说些什么，被叶修粗暴地打断：“你住哪？”
所以叶修来了。
喻文州一个人住一间教师公寓，屋子收拾得很干净，柜子里几乎都是书。他开门就说叶修你不用来的，叶修不理他，抬手去摸喻文州的额头。“好烫。”叶修瞪他，“别到处乱跑，回去躺着。”
叶修推喻文州进屋，看着他躺下才安心。“药吃了吗？烧热水了吗？看过医生了吗？”
喻文州忍俊不禁：“叶同学，没想到你这么像老妈。”
“看着喻老师在病痛中挣扎，我于心不忍，前来解救而已。”垃圾话说归说，叶修很麻利地帮喻文州倒水，“我去给你打粥。”
喻文州觉得心里那根底线快要绷不住。
他精神不好，午觉睡得昏天暗地，睁眼时天色已经暗下来，转头看见叶修靠在小沙发上看书。“睡了这么久……”喻文州有些不好意思，“天色很晚了，我又不能送你，你赶紧先回去吧。”
叶修说：“我在这待着。你明天退烧了再走。”
喻文州心想你何苦如此。叶修看他的眼神认真得生出些深情款款的虚幻，让他有种叶修喜欢自己的错觉。他想了很久，自暴自弃地说，好啊。
“我要吃海鲜粥。”
“海鲜上头，不能吃。”
“我要喝可乐。”
“不行，喝热水。”
虽然喻文州恶意撒娇的样子挺可爱，叶修也觉得有些头大：“喻老师，你这是发个烧一下子变回三岁吗？”
喻文州笑眯眯，不理他的吐槽：“我要睡了，叶同学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。”
“行。”叶修开始棒读：“海王有一美丽而善良的女儿小人鱼。小人鱼爱上王子……”
“我不要听这个。”喻文州打断他，从床边拿一本书塞给叶修，“读这个。”
“缪塞？”叶修翻了一下，还是中法对照版。“喻老师很有闲情逸致嘛。”喻文州只是笑。
叶修心里一动，翻到《雏菊》，清了清嗓子，用低沉温柔的嗓音念出来：
我爱着，什么也不说；
我爱着，只我心里知觉；
我珍惜我的秘密，我也珍惜我的忧伤；
我曾宣誓，我爱着，不怀抱任何希望，
但并不是没有幸福——只要能看到你，我就感到满足。
喻文州阖着眼睛：“没想到你读起诗来这样有感情。”——这样动人。
叶修也笑：“这诗太傻气了。没得到之前，都不能称为满足。”
喻文州只是轻轻笑，并不说话。他像深思熟虑了很久，慢慢地吐出一个个法文发音：
Je suis affectueux.
喻文州的声音还在受低烧影响，有点鼻音，却意外地更多情。叶修问他这句话什么意思，喻文州说，是诗第一句——我爱着。
叶修静静坐了一会，说时候不早，睡吧。喻文州很乖地说，好。
半夜喻文州烧退，出了一身的汗，爬起来找水喝。叶修在客厅沙发上睡。喻文州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杯子，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他有点担心吵醒叶修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，看到叶修还在熟睡才放下心。叶修窝在被子里，额发凌乱地散开，呼吸轻柔绵长。
喻文州心里的那根线一下子绷断。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想碰叶修轻薄的唇，手在快到碰到叶修嘴唇时慌张止住——
叶修慢慢睁开眼，漆黑的夜里眼里的光很淡却直直灼入喻文州的心底。他嘴角勾起来，温柔的声音带出藏不住的笑意：
“Je suis affectueux.”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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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行为：博弈论术语
* Bertrand duopoly Model：伯特兰德模型，博弈论术语
*爆肝了爆肝了，休息一会，过几天再开写><希望大家喜欢~